说起我和狗子的相遇,至今让我觉得毛骨悚然。
至于为什么叫我“女土匪”,大概是我弄死了鸭,打跑了鹅,还天天欺负一些比我大的学生。
那个人就是狗子。
我还记得,他扑过来就咬我的手,死都不松口,我疼得嗷嗷大叫,好不容易他才松了口,我那手就遭殃了。那血,流得跟自来水似的。
只知道我们互相介绍时,他居然嘲笑我这土里土气的名字!当然,他说他叫狗子时,我也笑得前仰后合,而他一脸骄傲。
我狂笑。
我们一起下河,一起惹狗,干净了坏事。我们结伴去偷枣,他倒灵活,三下五除二就偷了一大堆枣子,而我从那树上摔了下来,狠狠摔疼了屁股,他嬉皮笑脸的。结果我一个都没偷到,不过还好,狗子给了我一半枣子,我们一起笑呵呵地回家,次日有一起因为偷枣挨打。
记得我们下河去游泳,我脚被划破了,他就吃力地背着我回家;惹了狗之后他也会故意跑在我后面,这样一来被狗咬的就是他了。
过了几年他就长高了,皮肤也黑了。那时候咱们都是六年级,快小升初了。清风镇正好有一个通过考试保送进城里的好中学,而我奇迹般地考进了。
走的时候,奶奶和狗子都来了,我自尊心强,鼻子不由得酸了起来,却不想他们看见,就等不及似的跑上车。
说什么?我没听见。
“孙女啊,林苟死了。”奶奶那头和我说。
其实,电话这头,我已经在哭了,很难看的那种哭。我都快忘了,狗子的真名,是林苟。
我哭了一整天,我终于还是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。
初二:刘雨畅
夏日的太阳被云遮蔽,开始渐渐变蓝;你的笑颜被云遮蔽,开始渐渐变暗。——题记
清风镇是我的故乡,我从小便和奶奶在那儿相依为命。而我,便成了清风镇家喻户晓的“女土匪”——苏桃花。这毫无时尚可言的乡村名字。
即便如此,有个不识相的还来挑衅我。
当时我6岁,他7岁,可还是比我小一个头,看起来弱不禁风,就是皮肤白一点,头发卷一点,和农村孩子没什么两样。这清风镇,谁不知道我的大名,他却偏来挑衅我。我嗤笑了一声,决定让他两只手,我可不想惹哭男孩子。
我都忘了,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好。
“你不觉得这名字很棒么!”
之后的之后,“土匪”从一个变成两个。
日子倒清闲。
我当时不懂,以为他比我跑得慢。
狗子当晚就哭了,说我走后就没人陪他玩了,我一听这话也哭了,哭得昏天暗地。
我以为狗子还会哭的,可是他在笑。我坐车里看见他说了一句话。
城里的生活蛮好的,偶尔打几个电话给奶奶,却没听见狗子的声音。
“怎么那么像狗子的名字呢?”我无赖地问。
奶奶说,其实考上初中的是狗子,只是他知道自己得病了,就把这个名额留给了我。狗子天天盼着我能回去看他,写了无数封信,却没有寄出去。进手术室前,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,而出手术室后,便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只是再醒来的时候,我永远也看不到狗子那明媚的笑颜!
未经允许不得转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