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在三岁时,娘就死了。年幼的午只跟着有点儿瘸的爹生活。
一天晚上,午和爹正在家吃饭,有人敲门。爹一瘸一拐的前去去开门,门前站着午的好朋友——冷。冷说要找午,还没等爹开口,午就出来了。两人使了一个眼色,午便跟着冷走了出去,全然不顾爹在后面的“大呼小叫”。晚上十二点时,有人敲门。爹又一瘸一拐的去开门,门前站着午。爹一喜一惊。喜得是儿子终于回来了。而惊得是午衣服上沾着一些血迹。“咋了,儿子?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去了?”
第二天晚上,当午回到家时,发现爹并没有在家,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不一会儿,门开了,满脸通红的爹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。“你干啥去了?”
午赶忙跑了出去,但还是躲闪不及挨了一棍子,背上立即多出了一道红红的长痕。午从爹身旁跑过的时候,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,不免心存疑惑:从来都不喝酒的爹为什么会喝酒了呢?在后来的几天中,也出现了同样的景象。而最令午疑惑的是,家里的那一万云积蓄,竟然不翼而飞。午认为爹变了,处处开始和自己作对,于是心中的叛逆心理愈发增强了起来。
时光犹如白驹过隙,在不经意的眨眼间,三年过去了。
“午,这次来我是有事情的。”冷面带着焦急的神情。
“不用了。午,你是否还记得你爹?你知道吗,你爹已经去世了!”
午没有说话,走进屋里,坐在了沙发上。
午拿起水壶,倒了一杯水,递给了冷:“真相?能有什么真相?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?”
午的手又猛地一颤,但很快就回复了平静:“你怎么知道?”
第二天,午和冷在车站前候车。午向东方看了一眼,默默的对冷说:“我……我想去那边。”
初二:姚阔
路的尽头是芳草,芳草连着的天叫做故乡,故乡牵连的无价之宝是爱。——题记
在午十五岁时,失去母爱的他便不服从爹的管教,整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打架、斗殴。爹对此没有办法,因舍不得打午,所以只好尽力教导他。但午依旧对爹的“大道理”不管不问。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年。
“要你管!”午走进房间,碰了爹一下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。爹没有说什么,关上房门,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。
“干啥去了?别管!我,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!”爹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,朝午走去。
一个月后,午和别人斗殴,致使他人受伤,被警察逮捕。因为午是首要分子,所以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当午进监狱的那一天,爹没有来看他,甚至也没有托人给他捎句话。午对爹开始产生仇恨了。到了两年时,午被提前释放。午到了家,看到爹没有说什么,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过了几天,午在家便待不下去了,决定要到西方的一个城市打工。在午临走的那一天,爹以一种温和的态度请求去送午。午的心猛地动了一下:自从那天爹打过自己后,这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。但是,当午想到在监狱的两年中,爹连看自己一下都没有,便把心一横,头也不回的走了,又只是留下爹的一阵叹息。
午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得很好,最起码不用为衣食所担忧。在这三年里,午没有回家一次。或许在他的脑海中,那个家的印记已不复存在。一天,当午从工作岗位回到他生活的地方时,看到门前站着的冷。“冷?你怎么来了?”
“什么事?”午打开了房门。“走,咱们进去聊。”
午的手猛的一颤,他不明白,还未六十的爹为什么这么快就故去了。见午没有说话,冷接着说:“自打你走后,你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听邻居们说,他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,还时常流着眼泪说他对不起你。这三年未到,你爹就满头白发了。终于,在一个月前,你爹就因为忧虑过度而去世了。在你爹去世的那一天,他一直注视着电话,但他还是没有勇气拿起手机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午,你还在生你爹的气吗?”冷见午没有应声,就随着午进去了。“午,你明白五年前你爹打你的真相吗?”
冷没有接过水杯,把它又回递给了午:“你知道吗?五年前,当你爹见到我和你共同出去,而你满身沾满血迹回来时,他就觉得你在将来难免会惹出点乱子,而又苦于自己无法阻止你。于是,你爹就拿着他那一万元积蓄,到处买礼品,陪着那些当官的喝酒,以便让他们在将来在判处你时可以减轻点刑罚。为了不引起在将来你对他的思念,你爹只有让你更加恨他。于是每逢他喝酒回家后,就要打你几次。在你进监狱的那一天,你爹含着眼泪没有去送你。”
冷递给午一个稍微泛黄的本子:“这是在整理你爹遗物时发现的。上面记着从你出生时的点点滴滴,你自己慢慢看看吧。”午没有说话,双手颤抖的接过了本子。好像接过的不是本子,是……
后记:在午和冷上车后,一张夹在午本子里的纸落了下来。上面只有几片被液体打湿的印记和依稀可见的几个字:当我看完后,我才发觉。我接过的并不是本子,是良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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