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萤
回首这一整年来自己做过什么傻事,却好像在悬崖边儿上,掉不下去,也退不了,记不起来,也忘不掉。学生对于年份大多数没有什么概念的,我们都只关注什么时候是周末,又可以赖床,什么时候是小长假,学校又给印了一大堆字迹模糊却号称“考试宝典”的试卷,什么时候期末考试,考完又能放假,一个学期在每年的开头和结尾开始,然后再结束。
翻看上个学期的月考卷子,原来是三月份时才经历的,上个学期记忆犹深的春游,原以为过去了好久,原来是四月份的客车载着我们前行。我盯着外面灰沉沉的云朵看,我的房间的窗口特别特别小,稍微一晃神,一阵风吹过,树枝遮挡了我的视线,再看时,云朵不知道飘去哪了。
这个学期学校举办的名着竞赛,是从初一的时候考过的书和现在的结合起来,比月考时的题型要丰富得多,我不得不一本一本地复习。翻开资料和试卷,我愣了愣,很熟悉的感觉,熟悉的纸张的味道,仿佛看见了一年多前,那个稚嫩而青涩的小女孩儿,踏进学校的大门,踏进考场,在笔尖下旋转出一个个问题的答案,那时候自己还无法这么轻松地用文字一扫而光当时的紧张和期待,现在的我却可以轻描淡写地一笑带过。多么神奇。
继名着竞赛结束后,区里面举办了知识竞赛,相对于名着竞赛来说,出题范围更加广。星期五那天得上学,第二天早上就考试,而语文最重要的就是读读背背,面对那么多的复习资料,谁会不焦虑?但是星期五那天晚上,我有数学培训班的课要上,一直到晚上九点下课,回到家收拾好东西大概是九点半,虽然第二天有考试,但是我还是去了。九点多到家,急急忙忙地摊开书,然后使劲安慰自己没事,便就那样复习下去了。
我们的教室要给初三的学生竞赛用,老师没有提前跟我们说,所以当初三的学生涌进我们班时,我和朋友微怔,然后很默契地拎起书包去对面那栋楼的考场,途中进过田径场,一致同意去观众席上复习,反正还有一个小时才开考。在观众席上时靠着足球网有一个男生坐在那儿看书,七点多的校园有淡淡的阳光,给书上的文字镶了金边,格外好看,我们的笑声和翻动书页的声音混在一起,和早晨的阳光一样清新干净。结果是什么好像不是很重要,过程才能让人记忆深刻,就像很多天前的那个早晨,微凉,阳光,我们,操场。
我裹紧衣裳,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。
初二:阿萤
冬至末年,长夜无边
低头写字,突然一抬头看见桌上的台历,因为有在上面写事件的习惯,所以三十一号的一片空白一眼就看到,二〇一七年的最后一天了。
我努力回想二月份的时候,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。大概我们总是以一个学期,一个星期作为单位衡量我们的每一天,对于一年,我想我是没有概念的。
大概,一切亦是如此。无论是时间,还是考试。
原来,一年可以改变的,有这么多。
好在最终都看完了,心里有了底气,什么都不重要了。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了,我都忘了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把那么多的资料一口气读下来,然后记下来,晚上十二点睡觉,第二天早上五点钟起来接着背,和同学一起在星期六的早上六点半骑车去学校,等红绿灯时抓紧时间背诵古诗,你不会的我给你说,我忘了的你赶紧提醒我。当时紧张得不行,现在想想都觉得很辛苦,但好在一起都过去了。
墙角的奖状和证书对我来说有多重要,我不知道。但是二〇一七年对我来说,非常重要。黑夜即将降临,路灯一盏盏地亮起,照亮了这个城市和冬季的寒冷。
晚安,我的二〇一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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