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雪茹,蔺雪茹。
我是个杀手。
第一次杀人是在我十岁的时候,长刀划破那人的咽喉,一击毙命,鲜血喷涌而出,聚成溪流,染出一朵妖艳的血色莲花。我身着白衣,白衣上开满了点点红梅。
他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,笑得那么纯粹,好像在欣赏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。
“蔺雪茹。”我回答他,冷淡得不含一丝感情。
我那时还小,不懂什么是爱,我只知道这个人笑得好好看,他一定是个幸福的人,陪在他身边,我一定也会幸福,但我不知道这幸福的代价,我付不起。
“最好的杀手。”
但当他生气的时候,经常会不由分说地朝我劈来一道掌刀,出招狠辣,招招夺命,我们的对抗经常以我失败而告终。
“因为有些事,只有杀手能做。”他回答我,但我没有听懂,我再三追问,他却始终闭口不言,就像刚刚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样。
我又一次杀人了,只是这一次,杀的是皇子,和他一样的皇子。
这次行动非常顺利,顺利到我都不敢相信,原来皇族的人都这么脆弱,毒针悄然刺入那人的皮肤,我面无表情地观赏着人死前最后的挣扎,看他原本平静的表情转到癫狂,然后又终归平静,只是,多了一层灰色的死亡面纱。
我在他身边留了很久了,久到我都忘记了当初来时的初衷。
可现在,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,不由自主地觉得,自己在他心里,是不一样的存在。
他来的次数渐渐少了,每次都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,“我要娶亲了。”他告诉我。
那一晚,彻夜难眠。
我看到了他未来的娘子,她长得真美,肌肤洁白如玉,一双流光美眸间,映出不问世事的天真和单纯。
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,她背叛他的证据,就在发后,紧紧地系在布包里,那是毒药。
他把她抱在怀里,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,我知道她是蔺雪烟,我同父异母的姐姐,也是个杀手,但他喊她雪烟,也许他不知道,我多么羡慕我的那个姐姐,只要有个人像他这么叫我,我一定抛下一切,和他相守终生。
“我知道!”他大吼着,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,本能告诉我快逃,但我没有动,说好的,要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俗话说祸不单行,我想,好像也是。
“残害手足,妄图杀害父皇夺权,你可知罪?”这个声音的主人我认得,是他的大哥,也是唯一一个除了他以外,武功高强的皇子。
我再也按捺不住,一刀劈开监狱的牢笼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,原来我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“我和你们走。”我还是忍不住哭了,泪眼朦胧的望向他,才发现原来他看我的眼里,仍然满是仇恨。
我朝他点点头,长刀离手,直朝他射去,我没有再回头。
门口,一根略显棕红的柱子上,缠着数根麻绳,抬头,闭眼,我没有再反抗,现在,我们扯平。
此夜嶙峋朔风笼月黑
深夜庇护下化身修罗鬼魅
骸骨缠绵蔷薇绝地丛生幻寐
天国的传说传颂的是谁
冠冕堂皇地品味或就此沉醉
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
自以为是的谦卑于烛影之魅
无喜亦无悲方得无知无畏
不闻其悔
以血为盟起誓万死不退
人心冷暖都以沉默结尾
见血封喉之美
万物生而终归于枯萎
背对日月光辉
以我之身承血债如罪
冠冕堂皇地品味或就此沉醉
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
自以为是的谦卑于烛影之魅
无喜亦无悲方得无知无畏
不思其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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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拥有这么美丽的名字,但我做的,却是见不得人的职业。
从小到大,我学习的只有如何杀人,还有,如何自杀。
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我十岁的时候,杀过人的几天之后。
“叫什么名字?”
杀手怎么能有感情呢?但他们也有心,只是他们习惯于把情感安放在内心最隐蔽的地方,还扣上了层层枷锁。
“跟我走吧,做我皇族,”
我在他家里待了下来,他很温柔,也很冷酷,心情好时会柔声询问我学了些什么,我喜欢他这个样子,因为他这样的时候,脸上会洋溢着温暖的笑容,“做得好。”他总会笑着对我道。
“你这么厉害,为什么还需要杀手?”今天他心情很好,我轻声问。
“你会明白的。”我的同伴们对我这么说。
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话,我的职责是帮他除掉皇位路上的杂草,而这些杂草,却是不能让他亲手去拔的。
我从天窗飞跃而出,黑色的外衣被风吹得鼓动起来,月光普照着大地,也照在了我的身上,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,只有黑夜,才是属于我的,没有顾忌,在黑夜的庇护下肆意前行,所到之处,开满遍地艳红蔷薇。
本来,只是想要看着他,就很幸福。
但他要娶亲了,要娶邻国的公主。
“我知道。”语气很平淡,少了往日对猎物的冷冽和对他的伶俐,语调干干的,是自己也形容不出的感觉。
我从床上爬了起来,翻身而去。
长刀静静地划过夜空,划出完美的弧度,斩断了她披散而下的青丝,她惊诧地回头,但没有躲避,任由我搜遍她的全身,然后封喉,索命。
我没有高兴太久,因为他来了。
“她想杀了你……”我轻声为自己辩解,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恐慌。
今天的夜格外的黑,连月光也布满阴云,他抱着她缓步走开,没有再看我一眼。
朦朦胧胧过了一夜,不记得为什么,第二天起来,是在监狱里。
而跪在朝堂之上的,是他。
“不关他的事。”强装着镇定,长刀锁上大皇子的咽喉,身影轻飘飘地从天际落下。
“哧,傻得可以,死了,算你活该。”我听见他说。
“你给我听着,从现在开始,我们扯平了。”身后传来头骨碎裂的声音,我自言自语。
(附魅影醉歌词)
来去片叶未沾衣袂
利落干脆是我予你最后慈悲
一步一步走向永世沉睡
让尘世臣服于杀意不归
见血封喉之美
万物生而终归于枯萎
背对日月光辉
以我之身承血债如罪
深谙六感五味历遍百炼千锤
置身情外无妨受君一句可悲
冠冕堂皇地品味或就此沉醉
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
自以为是的谦卑于烛影之魅
无喜亦无悲方得无知无畏
不闻其悔
见血封喉之美
越是纯粹越感娇媚
背对日月光辉
以我之身承血债如罪
六年级:隽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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