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最后一个垃圾送入它的归宿,杵在栏杆前,听着教室内飘荡而来,朗朗上口的诗词,五个音色纵横交错,此起彼伏,有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格外突出的叫了一声“还有还有!”“我突然想起来,还可以这样!”一句叠着一句,令人分不清诗与诗。有时众人齐声朗诵起那些泛着岁月痕迹的书籍中的诗句,那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大家都铭记于心的回忆。有时几个人拿起粗糙的粉笔在黑板上涂涂写写,争着抢着说着自己是正确的。每每在我弯下身拾起尘埃的时候,她们总会留下来在这个属于我们的教室里坐着,站着,说着,唱着,似乎是在打发时间,又似是让我不再孤独。
理想一直变着,身边的声音也变着,教室的大小也变着,变着变着,只是回首当初还是想笑。
走着走着,我们谈论着天谈论着地,望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,恍惚变成了小学时的那几个挚友的背影。云在天边卷起波澜,盖住了黄昏的幽暗,后面跟着一卷又一卷的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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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去二三里,烟村四五家。亭台六七座,八九十枝花。”幼时烂醉于心的诗歌流入耳畔,竟不知我居然还记得徜徉在那年花开烂漫季节的诗句,手中抚着尘埃的扫把一时怔住,随后又流畅的动作着。
我踏着婉转的朗诵声,轻轻的将手中的东西靠在角落。心中浮上一丝酸涩,一丝甜蜜;一阵悲伤,一阵喜悦。忆起往日那些日子,在不同的教室,不同的季节伴着不同的人。还是这首满怀稚气与纯真的诗句,那时的我们入校二三年,一去二三里。我与她们都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与样貌,却有着同样的心愿,热切的希望,盼望着未来能够同手同脚亲密无间。那时,也像这时盼望着未来,只是现在想着读同一个学校,上同一个大学,论着自己未来有什么工作,而童真的幼时,无关可能与不可能,无关好于坏,想要建一个别墅,在书柜上设计奇门遁甲,造地下室,在房顶设置大飞机场,房间是什么样的,精细到书的摆放,地板的花纹。先下想想真是年少无知。
“走了啦,别玩了。”我指着快指向下一个时刻的钟表,催促着。几人都是笑着闹着离开了教室,留下一路宁静。
初三:黄雯雯